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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温周】寒江雪(1)

*接大结局周子舒拔钉之后,温客行创伤后应激反应,神志失常。

*老温·真·疯批


 

长明山终年积雪,寒意透骨。周子舒如今虽说身子大好,到底还是有亏空,晨起时少穿了一会儿大氅,午时吃饭便有些许病意。虽说还未发热,但头也有些昏沉。

 

风寒不算什么大事儿,在大多数人眼里看来都是这样。可惜对于温客行和周子舒来说,都不是这样。

 

——周子舒压根不拿这种事情当回事儿,现在还会乖乖吃药,以往都是自己熬过去。发着高热也不会多添一件衣服,觉着累赘,不方便活动。

 

而温客行和周子舒一样,却又不一样。

 

要么说温客行不愧身兼温大善人和鬼谷谷主两职,这种事情上也有两套标准。自己疯疯癫癫倒是小事儿,但是阿絮风寒,却恨不得时时跟在身边提醒着吃药穿衣。

 

 

 

“阿絮,你又想着偷偷倒了那药是不是,那颗梅树都快被你这日日勤勉地‘浇灌’死了。”

 

温客行刚取了蜜饯回来就撞见周子舒正拿着碗药往出走,不容辩驳地给人盖了章,定了罪。

 

周子舒如今也是被“娇惯”坏了,也许是日子过得太过安生,也许是温客行的气息让人实在提不起警惕,偶尔这么一回,还被人抓了现行,偏偏这人又是惯会以一当百的,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。

 

还没等周大首领想明白该怎么着,温客行倒先黏黏糊糊地贴了上来,夺过周子舒手里的药碗,放在桌上,双手环上周子舒的腰,略略低头,小心翼翼地抬眼往上看。周子舒被他看得浑身不得劲儿,明明是比他还高的人,也不知怎么就好意思拿捏出这样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。

 

“阿絮~”一声名字都要揉出九腔十八调,好在周子舒已经逐渐在温客行的“摧残”下逐渐看惯了他家小疯子动不动撒娇打滚的作死样子。不过看惯归看惯,习惯却是不可能的,周子舒没好气地呛了一句,“干嘛?”

 

结果那人倒是更委屈的样子了,“阿絮~你怎么还凶我呀,我还没说你不吃药的事情呢。”

 

周子舒自觉理亏,一时哑言。

 

“阿絮,你得好好吃药,我好不容易才从阎王爷把你抢回来,若是你又什么好歹,我孤翼只影向谁去啊~”

 

周子舒不由得又想起来他们初识不久的时候,心下一软,也顾不得自己已经为了这点子风寒灌了几天的苦药了,“行了,我吃还不行吗,你少来那套。”

 

说着周子舒便要拿起药碗一饮而尽,却被温客行劈手夺下来,“阿絮,这药都凉了,我去给你热热。”

 

 

 

周子舒看着温客行为了这样一点儿小事都能嘚瑟起来的样子,也跟着笑了起来,可是看到窗外一点点沉下去的日头,那点笑意很快又被担忧冲淡下去。

 

夜色渐浓,温客行……怕是又要疯了。

 

 

 

哦,对了,温客行现在,是真疯了。字面意义上的那种。

 

 

 

最后一役温客行孤身站群雄…虽说在他看来,更像是“群熊”,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,温客行再怎样武功超群,到底还没脱了肉体凡胎,经脉损毁不下周子舒,连带着心血亏空,牵带着脑子也不怎么好使了。

 

周子舒到现在都记得他第一次见温客行发疯的时候。

 

 

 

七窍三秋钉拔除,但这并不意味着周子舒就能保证夜夜安眠。刀尖舔血的日子过惯了,夜里树枝上积雪坠落的声响都能将他惊醒。何况从前夜夜子时,都是一番挫骨扬灰的痛楚,虽说是他自己求仁得仁,但是那种绝望和痛苦到底还是烙在了灵魂和身体上,哪怕是刚刚拔除了七窍三秋钉,起初在长明山修养的时候,夜半惊醒几乎也已经成为常态。

 

那时温客行夜夜陪着他睡,也陪着他醒,周子舒起先一时也有些不适应,不过日子久了,竟也渐渐习惯了身边的温热。

 

 

 

那夜周子舒原本已经醒了一回,却不知为何睡去之后竟做起噩梦来,梦里他眼睁睁看着温客行孤身坠下去,他却只能看着,看着自己一颗心被温客行拽着落下去,看着顶着自己面孔的那人呆呆地愣在原地。

 

“救他啊!”周子舒恨不得能推那人下去,“你救他啊!”

……

 

哪怕救不了,你也总要陪他走一回忘川水,渡过奈何桥,打翻那碗该死的孟婆汤,拽着阎王爷的舌头在手腕上打上红丝线,系上相思结……

 

 

 

 

周子舒带着满心绝望和崩溃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分不清真假,不敢转头去看,便用手去摸索,身侧的枕榻上却是一片冰凉。

 

周子舒却倏地清醒过来,翻身下地,随手抓了一件大氅便去寻温客行。

 

温客行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,除非完蛋玩意又偷偷瞒着他作死。

 

周子舒暗自打定主意找到温客行之后定要劈头盖脸狠狠教训他一顿。

 

 

 

可惜他却没寻到他家老温。

只找到了一个小疯子。

 

 

 

叶白衣从前住着的房屋早已空置,夜里没有一盏烛火,窗子里只透着黑压压的死气,温客行只身跪在屋前,白发白衣,跪在皑皑白雪之上,月色清冷,衬得他脸色更加惨白,若不是偶尔吐息的热气,倒更像是个死物。

 

长明山上终年苦寒,周子舒虚披着大氅仍冷得发抖,温客行却只穿着亵衣在雪地里直挺挺地跪着,手里不知攥了什么东西,周子舒直觉不好,刚要出声叫人,却看见温客行竟要把那东西往身上扎。

 

周子舒惊怒之下也顾不上许多,随手折了一根树枝便扔了出去,正打在温客行手腕处,旋即提步飞身,一把攥在温客行命脉,可那人却全然丢了理智一般,手上一点招式也无,只是拼命地,却又毫无章法地挣扎。

 

 

周子舒见温客行眸光涣散,神色恍惚,心里又惊又怕,温客行手上死命挣扎,他不知温客行手里到底攥着什么,实在怕伤了温客行,只得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温客行的名字。

 

“老温。”

“温客行。”

……

“温客行!”

 

温客行却好像被他吓了一跳,整个人一抖,哆嗦着眨着眼睛,盯了他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开了口,“阿絮?”

 

 

“我在。”

 

 

温客行闻言却好像更加瑟缩起来,眸中水光潋滟,周子舒觉着他不像见了自己,倒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的样子,连声音里都带着哽咽。

“阿絮……”

 

 

周子舒下意识便要应声,可还没等到他这一句,温客行便先晕了过去。

 

 人一晕过去,手上便也没了力气,温客行手中死死攥着的东西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,周子舒定睛一看,心下大恸,握过白衣剑,杀过天下人的那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,慢慢拾起地上的那物件。




果然是它。

七窍三秋钉。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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